“千岁蝙蝠,色白如雪,集则倒悬,脑重故也。……阴干末服之,令人寿四万岁。”东晋方士葛洪也许没有想到,他在《抱朴子·内篇》写下的荒唐言,竟会被后人奉为食用蝙蝠之圭臬,在千年之后祸害苍生。
中国历来重吃。
春秋时期,被誉为“华夏第一相”的管仲说:“王者以民为天,民以食为天,能知天之天者,斯可矣。”意思本是提醒统治者应重视民生问题,可语出之后,一直被人误读或故意曲解,成为千百年来人类越界的理由或借口。
公元前605年,郑国郑灵公熬了一锅鳖汤宴请文武百官,没让公子宋喝,公子宋因此事耿耿于怀,后来造反并杀了郑灵公。
唐代著名诗人孟浩然,诗风清淡自然,但他本人却是一个大吃货。公元740年背上长了毒疮,医治将愈,医生嘱咐他千万不可吃鱼鲜。谁知孟大诗人宁愿死也不耽误吃,结果“浪情宴谑,食鲜疾动”而死。
北宋中期文坛领袖苏轼,在诗、词、散文、书、画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,在吃方面也不甘示弱,敢吃别人不敢吃的东西,生病时也不例外:“余患赤目,或言不可食脍。余欲听之,而口不可,曰:我与子为口,彼与子为眼,彼何厚,我何薄?以彼患而废我食,不可。”
上个世纪,鲁迅先生说:“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很令人佩服的,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?”鲁迅的原意是称赞第一个勇敢做出尝试的人,可是人们却偏偏不这样理解……
曾几何时,“天上飞的除了飞机,地上四条腿的除了桌椅,什么都拿来吃了”成了一种时尚;连著名的节目《报菜名》一开头就是“蒸羊羔儿、蒸熊掌、蒸鹿尾儿……”;在武汉华南海鲜市场,孔雀、狐狸、果子狸、刺猬等野味应有尽有,而且是越毒的越贵,越少人吃过的越贵……
舌尖上的放纵,换来的是重大的灾难。2003年的SARS疫情,专家怀疑是由果子狸传播而来的。17年弹指一挥间,就有人好了伤痕忘了疼。最新研究表明,新型冠状病毒可能来源于蝙蝠。
为何“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”?有的人是虚荣心作祟,有的人是出于“猎奇”心理,有的人吃后觉得有种“万物皆备于我”的征服感,更多人认为吃了会如野生动物一样生猛鲜活,生命力旺盛无比……
其实,人们远远高估了它们。研究表明,家禽、家畜和野生动物在蛋白质、碳水化合物、能量等主要指标上相差无几,为人体补充营养能量,鸡鱼牛羊肉基本就已足够,根本不需要用野生动物进补。而对于吃野生动物易染病一事,古人早有“诸鸟有毒”,“异形异色,并不可食,食之杀人